2008年10月11日星期六

人無千日好

剛出道扶搖直上
論人才灑脫飛揚
好時光嘆不長久
世間事變幻無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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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認識一位少年得志的好朋友。自從七十年代、他踏足社會便交上好運。正當金融市場打大風、多數人“損手爛腳”之際、他便賺了第一桶金。八十年代中期結婚、次年更添了一名兒子。不久在新界買了一間復式洋房和兩部汽車(一部跑車、一部房車)、生活到達中產水平。九十年代再撈一把、大有風生水起之勢。
 
不過好景不常、自去年開始、連串的不幸事故沖着他而來!兒子死了、與妻子離婚了、生意倒閉了!一切都彷彿來得很快、快得令人不知所措!今夜這位倒霉的朋友喝得快要醉了!我扶着他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、步履蹣跚的走着。他堅持不肯回家、他不斷嚷着要喝酒。我拿他沒法子便帶他到路旁的休憩處稍作歇息。剛好前面不遠有間通宵便利店、於是他又開始喝啤酒。他燃點了香煙、一面吸煙一面喝啤酒。他突然問了我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。他問我、到底個天點解要這樣對他。我登時被他問倒、因為我的腦子正在閉塞着。他補充說、多年來他已經很努力、但是卻一次又一次的遇到挫敗。努力賺錢本來是為了家庭、到頭來家庭破碎夫婦分離。去年在外國讀書的兒子又遭到意外事故身亡。今次他自己卻在證卷市場賠上了所有。他嘆息謂一切都完了!我不知到應該甚麼說。因為我真的不懂怎樣安慰他。朋友們都知到他出身好貴人多、是個好丈夫、是個好爸爸、是個有強烈上進心的人、可是他的際遇就是如此不濟。作為朋友的我、除了惋惜之外、實在也不知應該怎麼說。也許是不能說。因為我不能說他的不幸、是由他一手做出來的。我相信如果他減少無謂應酬並多陪太太的話、未必會搞到離婚收場。如果他肯接受兒子的意願、讓他在香港繼續學業、兒子可能還生活得很好。如果不是他紅透了心的話、就不會孤注一擲,即使輸了也不會一敗塗地那麼糟。可適現實之中根本沒有如果這回事、人總喜歡把失敗歸究於命運、歸咎於上天、是不是有點兒逃避責任的味道呢?也許這個虛無的概念能為人們減輕自責之痛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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